好久沒有在台灣進劇場看戲。
屏風的女兒紅,很是期待。
不願意先看任何戲評,空白著,拿著票進了演藝廳。
雖然還是忍不住買了本,手冊。
幕很多,換的很快。
牽扯到那些年的背景,立場,恩怨。
身為外省人的後代,我很清楚自己的祖父輩逃難來台灣的過程。
戲中一段給金簪,是用金簪作為替身而永別的情緒,我落淚了。
去年我回去幫爺爺奶奶掃墓,看到很多"親人"
總是意巧地發現,果真與家族的人有所神似,血源真是騙不了人。
但,有人羨慕我生在此岸,活在此岸。
有人急著誇耀那岸優於此岸。
也有人不表態,只是拿出當地最好的菜餚款待。
事實上,不管是誰做政府的頭。
我們真正在乎的,也就是一份共同的歸屬感。
還有一些回憶。
戲中"說書的"成為共產黨員,鬥死了自己的岳母,輾轉來到台灣,是匪諜。
是啊,那個年代,保密防諜人人有責,但當對方是唯一掌握20幾年了無音訊的親妹妹的消息的人的時候,
當他拿出那支金簪的時候,
真正在乎的,是曾經有的那段回憶,而不是任何政治立場。
戰爭的時候,人很容易死,死了,挖個洞,就埋吧。
悲傷的情緒雖有但好像不會放大,也好像不會持續。
和平的時候,人不容易死,死了,敲鑼打鼓一堆七。
雖然悲傷但是還要更悲傷,要燃燒自己來極度悲傷。
人心是很奇怪的,當你以為沒事了,卻有天決堤。
一但一直勉強自己哭哭哭哭哭哭哭哭,卻再也哭不出來。
但我最討厭的就是不同時空的自我對話。
這齣戲大量運用這種手法,完全踩到我的地雷。
我討厭是因為,任誰都會有事後後悔的時候,想要回到過去的時候,
但就是因為回不去,所以會失落,於是更加珍惜,會懊悔,所以更加努力。
40歲與15歲的對話與追尋當天的記憶,不是一種真實,是一種幻想。